【豹冬】If you walk the footstep of a stranger(24)--黃砂黑砂-

對不起隔了很久才更新，這章寫得不是很好，有點流水賬……T_T

【豹冬】If you walk the footstep of a stranger

(24)

他们决定为冬兵动手术。

「他们」由瓦坎达最好的医生和科学家组成，意即，他们是世界顶尖。尽管有些手术的细节尚未完全敲定，T’Challa在仔细阅读过他们的报告之后，已经同意了这个手术的必要性。

“九头蛇的洗圌脑仪器简单易懂，它清洗大脑的原理和额叶切除术没有本质上的区別。相对的，那些口令，它们就很精致了──极度精致。九头蛇用科学的途径完成了原本只有魔法能达到的效果。”

在瓦坎达王宫的地下深处，冬兵坐在诊疗椅上，被一群人围着显得有些侷促，像个教室里的小学生那样听Kori向他解释那些他们已经向T’Challa解释过的东西。

“在一开始，我们曾经担忧九头蛇使用这些方式制造更多像你一样的士兵：在口令下变得高效、忠诚、无法动摇。但随着研究加深，加上破译Rogers队长带来的文件，我们发现这是不可能的。”Kori停了一下，放慢语速：“用你能够理解的语言来说，九头蛇破坏大脑，强迫它接受新的规则，迫使它相信那些口令对它有控制力。你能承受这些破坏，没有死更没有疯，是因为血清的改造给了你异常的恢复力。然而，不幸的是，现在你的大脑相信它已经恢复了。”

她怜悯的看着冬兵，男人茫然的回视她：“呃？”

“Kori的意思是你的大脑相信它处於正常的状态，它永远不会把自己修复到没有被刻下口令的时候。”Haga开口，在冬兵恍然的表情中解释：“这就像是割盲肠时把纱布留在伤口里面，然后伤口癒合了，纱布也长在里面，这时候除了手术取出没有別的办法了。”

“看在我们的专业的份上，不要把精妙残忍的科学和庸医的蠢失误相提并论。”Kori先呛了她的同事一句，再次转向冬兵：“但他是对的，手术是唯一的手段，我们找不到第二个方式了。”

“喔。”冬兵点点头：“好。”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齐转回去看冬兵，异口同声：“好什么？”

冬兵被他们唬得愣了一下，小心的说：“手术……我同意？”

“一般来说，这时候我的病人会问我成功机率有多少。”一个医生摸着下巴说。另一个点头附和：“是的，还有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术后恢复需要多久等等。他们的问题可多了。”

“我相信你们。”冬兵说完，还安慰的补充：“不用有压力。”

Kori翻了个白眼，这不稀奇，难得的是Haga也跟进了。“你才是该有压力的那个，James。”他说，“这是个大手术，而且前所未有。你是从过去到可见的未来里唯一需要这种手术的人。”

“我们会进行模拟练习──已经进行很多次了，但第一次实际操作就是在你身上。”先前的医生说，刚才附和他的人紧跟在后：“我们在你的大脑里动刀，掀开颅骨把手术刀伸进去。同意这么大的手术需要多一点考虑。”

“我考虑过了。”冬兵坚持。
“再考虑一下。”他们也坚持。

“……”冬兵抹抹脸，投降了。“好吧，那么……成功率有多少？”

“说了你是第一个。”Kori提醒他：“要不是100%就是0%。”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好的情况是没有变化。”Haga回答：“坏的情况是记忆出问题，俗称失忆；更坏一点是大脑的认知系统出问题，俗称发疯；最坏的是大脑死亡，俗称……嗯，就是死掉。”

“模拟练习的成功率很高，我们会尽力把技术的风险降到最低。”一个医生推推他的黑框眼镜，抱歉的耸耸肩：“但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总是需要运气。”

“那很好。”冬兵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笑了，他的嘴唇抿出一个小而翘的弧，侧头看向房间的一角。

一直在角落充当背景的T’Challa猝然对上他的视线，一时愣住。
冬兵看着他，笑着说：“我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运气变好了。”

Haga摀住嘴，将一声尖叫扼杀。

T’Challa希望自己也能像他那么做：用戏剧化的肢体语言表达心情。他可以去绕着王宫跑圈，或是上前把诊疗椅上的男人捞起来亲吻，为了他竟然胆敢宣称T’Challa是他的幸运。这太过火了，没有人可以对国王说出这种话而不用负责──

好吧，James Barnes可以。

T’Challa走过去，捏了捏Barnes的肩膀，“运气无法把握，但信念和乐观是属于你的。”他在冬兵身后，嘴里镇定的说着庄重严肃的话，缓缓扫过全部写满「看戏」的黝黑面孔，目光所到之处他们都低下了头，可惜绷不住的嘴角是怎么也藏不住。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冬兵问，对于气氛的变化浑然不觉。
“再两天我们就能準备好一切。”Haga说。他是另一个完全没察觉气氛有变化的。
“四天。”T’Challa说。
医生立刻改口：“四天。”

Barnes点点头，对T’Challa的擅作主张没有意见，只在他们乘坐电梯回到地上时好奇的问：“为什么是四天？”

“你要给你的朋友赶回来的时间。”T’Challa微微扬起眉：“你没有想瞒著Rogers吧？”

“不，一点也不。我想见他。”Barnes眨眨眼，无声的微笑，“谢了。”

T’Challa真喜欢他笑。
他都有点忘记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冬兵的笑容产生如此迷恋的。

记忆是不可靠的东西。他现在喜欢冬兵，就几乎错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喜欢他，远至把他带回瓦坎达的那天，甚至溯及十年前。他几次想像如果当时还是个留学生的自己能察觉冬日士兵的存在，将他从教堂下的洗圌脑椅上带下来，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会带冬兵回到瓦坎达，照顾他，治好他，庇护他。就像现在他所做的。
可以想见的不同之处是，鉴于当时美国队长还在冰层下，在冬兵进入手术室之前，他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交谈对象会是T’Challa，而不是Steve Rogers。
他亦不会离开瓦坎达，在痊愈之后。因为外面的世界里没有人在等待他。

瓦坎达会是冬兵唯一的归属──他会是冬兵唯一的归属。

T’Challa庆幸这些念头不会为冬兵所得知，这些让他自己都感到羞愧的念头。
神祇能作证，他打从心底尊重并钦羡Barnes和Rogers之间常人难有的友谊。他们将对方置于己身之上，这是T’Challa没能做到的，他为冬兵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

有一天我会像美国队长那样爱他吗？把他放在我自己之上？
T’Challa问自己。

他们回到地面上，从伪装成墙壁的暗门出去。阳光照耀而下，Barnes仰起脸，不自觉的瞇起眼睛向天空微笑。T’Challa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几乎在发光的白皙脸庞。
如果有那一天，他会像爱美国队长那样爱我吗？

四天的时间并不短，至少足够让一个上班族开始期待周末。

冬兵还是保持著之前的步调，在工作和吃吃睡睡中安稳的度过一天，看不出来是个即将在手术台上面对生死的人。至於T’Challa，国内面临的问题已经告一段落，但国际上的纷争才正要开始呢，距离他能甩手将政务交给下属们处理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目前来说，即使是国王也得乖乖加班。

头两天，他太忙碌了，仅仅能和Barnes说一句早安和一声晚安──这是住在隔壁房间的好处。第三天，T’Challa终于在太阳刚消失时完成了所有事务，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解脱的将笔往桌上一扔，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在几秒内动都不想动，只转动眼珠把视线投向他的护卫队长。

“冬兵在隔壁的会客厅。”Okoye滑著手机，头也不抬的说。

T’Challa立刻坐直了，“他在这儿？”

“Mr.Winter试图和你共进晚餐，就像昨天和前天一样。”

“那么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

“他要求我们不要打扰你工作。”

如此听话，这可不像他认识的Okoye。T’Challa怀疑的看着她没有表情的扑克脸，纳闷是什么使她放弃了利用每一个机会拉近他和冬兵的距离。不过比起这点好奇心，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的晚餐结束了吗？”T’Challa起身问。

“结束了。前两天他吃完饭会立刻离开，但今天没有。”Okoye转过手机，它连接着冬兵所在房间的监视器，“从画面上看来，他正在对着吃剩的橘子发呆。”

“古怪的Banres。”T’Challa看着镜头里的背影轻笑。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不加遮掩了，因为Okoye狠狠抖了一下，像要把鸡皮疙瘩从身上甩下去。

於是，做为一个体贴的上司和需要隐私的恋爱(暗恋？)人士，他让Okoye和她的姐妹们一起去享用迟到的晚饭，自己一个人穿过整条走廊，来到冬兵所在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如愿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
坐在桌边的男人回过头，“嗨~”他向T’Challa露出大大的笑容，尾音里扬起一个愉快的钩子。

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T’Challa才真正有了「下班了」的感觉，松懈感一下流遍身体。美中不足的是在他回应之前，Barnes已经重新低下头。T’Challa好奇的走近，看见桌上有一小叠整齐叠起的橘子皮，还有一瓣孤零零的橘子，Barnes正专注而兴趣浓厚的盯着它。

这比发呆要奇怪多了。

“你在看什么？”T’Challa问。

“嗯……”冬兵用眨眼、舔嘴唇和皱起鼻子一系列的动作表达出「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耶」的意思。他让了让位子，示意T’Challa自己看。

T’Challa俯下身，一段时间里那只是正常的橘子，橙色果肉和白色筋络，再普通不过，至少过了五秒他才意识到冬兵让他看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他脱口而出。

“我也是这个反应。”冬兵点头。

一条只比T’Challa的头发粗一点的虫子趴在那瓣橘子上，蠕动的身体白得几乎透明，过於细小以致分不清头尾，只能借着它扭动前行的方向判断。而那种扭动，会让人类感到……

“相当恶心。”T’Challa试图找到更委婉一些的说法，他失败了。虫子事实上不是他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但是它如此隐蔽的出现在食物上让人难以忍受，现在T’Challa 也有需要把鸡皮疙瘩从身上甩下去的感觉了，“你怎么发现它的？”

“这是我最后剥开的两瓣之一，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已经把另一瓣咽下去了。”
“呃……”
“我决定不要想太多。”冬兵笑得很开心。

T’Challa瞪着那条虫。他当然知道水果会长虫，但那应该是在腐烂的果实里，而这片橘子肉眼可见的新鲜、饱满、多汁，可是这还不是最让他惊讶的。“你就……一直看着它？”他问，大多数人的反应难道不是把水果带着虫一起扔进垃圾桶吗？

“它很恶心。”冬兵耸耸肩：“可是我以前没见过，希望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我想现在多看几眼没什么不好。”

“你真无聊。”T’Challa直白地评论。

古怪的Barnes。他在冬兵发出的大笑中由衷的想。
有时他看起来沮丧而悲伤，并且他有充足的理由如此。然后他又因为某些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兴致勃勃。
那么安静，又如此好奇。
易于取悅。
……可爱。

“呃嗯。”冬兵忽然从鼻腔里哼出拒绝的声音，T’Challa差点以为自己把心中所想说出口了，但冬兵看着桌上的橘子，右手轻轻扯了下T’Challa的袖子，催促：“看。”

他低下头，看见那虫子已经一头扎进橘子里，还露在外头的细小尾巴上下摇动，不难想像头部正在怎么奋力往果肉里钻。T’Challa发出痛苦的呻圌吟。

他们一起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Barnes伸出食指，用指尖小心将橘子瓣翻了个面，“看不出来里面有虫。”他敬畏的说，又翻回来，“从外面也看不出来有洞。”

“短时间内我不会吃橘子了。”T’Challa宣布。

“你知道，T’Challa，你的反应比我想像的大一点。”Barnes说，轻轻圌咬了下嘴唇，“我让你看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你可能讨厌这个，抱歉。”

T’Challa不以此为耻，但他仍然很高兴冬兵没有用这点小恐惧嘲笑他。

“我能说什么呢？我也许不是个公主。” T’Challa装模作样的说：“但我是王子，那比起公主也不差多少。”

他把冬兵逗乐了。T’Challa在他愉快的笑声中继续板着脸，沉声说：“供应商和厨房负责采买的人会得到三十鞭。”

笑声像被利刃切断一样戛然而止。冬兵惊恐的看着他，瞪圆眼睛，T’Challa表情严肃的回视他，直到冬兵终于反应过来。“这不好笑！”他冲T’Challa叫嚷。

现在换T’Challa大笑了，他退了两步以防Barnes真的拿橘子(划重点：里头有虫)扔他，突发奇想：“如果我真的会惩罚他们，你会怎么做？悄悄扔掉它？”

“我根本不会待在这里。”Barnes回答。

他答得过於果断，以致T’Challa愣了一下。冬兵理所当然的看着他，好像很惊讶他竟然还需要问。

确实，他不该问。
如果他是个残暴的君主，无论他能给予多少帮助，Barnes都不会接受。冬兵也许因为大脑的问题，暂时在法律上不能拥有完全行为能力，但他对何为善恶、何为对错的认知却十分清醒。从一开始，T’Challa就不是依靠国王的身份留下冬兵，真正起到决定作用的，在于他是一个好人。这才是一切的前提。

这很特別。知道一个人亲近你不是因为你能给他什么，而是因为你是什么。
T’Challa不禁想，如果他在明天失去了Barnes，他还能在哪儿找到像他一样的人？

而明天总是会到来，不管迎接它的人是期待或抗拒。

T’Challa不期待也不抗拒，就是有点儿多愁善感。第四天，他在天际出现第一道晨光时结束并不安稳的睡眠，洗漱之后和冬兵一起用早餐，然后带着他再次前往地下。

不管冬兵在踏进电梯之前有没有想到这可能是他看见阳光的最后一眼，T’Challa想了。他的脸色如此僵硬，Ayo一句话也不敢说，而冬兵在他的手臂上安慰的握了一下。遗憾的，没什么效果。

直到Kori把冬兵按在手术台上先剃了个光头，T’Challa才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可惜的看着那些又长又柔软的深色头发落在地上，冬兵坐在手术台上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头，忧心忡忡的问：“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我好看。”Ayo骄傲的晃晃她的光头。在T’Challa露出笑容之后她又敢说话了。

但T’Challa可不同意她。冬兵一直在摩娑自己的头皮，不适应头顶上的一片凉意，看得他也蠢圌蠢圌欲圌动，一阵手痒。

“我可以吗？”他问，手已经抬了起来。

“请便。”Barnes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在T’Challa的手掌贴上头顶时瑟缩了一下，“你的手好热。”他说，新鲜夹杂著抱怨。

“你的头型很好。”T’Challa夸他，这是真的。他每天都能看到各种光头，他对头型有研究。

冬兵轻轻哼了一声，瞇起眼，“我还没被摸过头皮呢。”他咕哝。

T’Challa的心一阵紧缩，好的那种。掌心下那片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皮肤突然像会烫人一样，烫得他几乎是慌忙的收回了手。这太不公平了，他费尽心思利用各种时机撩圌拨Barnes，成功的次数寥寥无几，Barnes却总能用不经思考的一句话让他心神动摇、难以自持。

“Rogers队长到了。”有人进来报告：“他刚刚进入电梯。”

“那么，準备开始手术。”T’Challa说。一直在待命的医疗人员纷纷行动起来，麻圌醉师拿着针筒靠近冬兵，对他说：“让我们先麻圌醉，这不会影响你的意识。你一和你的朋友说完话，我们就开始手术。”

冬兵顺从的伸出右臂让他打针，用振金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光脑袋，“Steve一定会嘲笑这个。”他高兴的对T’Challa说。

我就不会嘲笑你。T’Challa皱著眉想：我会吻你，一直吻到它长出头发也不停。

他脸上的不平一定是被误解成担忧了，因为Barnes再次用柔软的目光看着他，“我不会有事的，T’Challa。会很顺利。”他坚定的说。

T’Challa点点头，最后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他在手术室外和美国队长打了个照面。这次金发的白人没有穿制服，但身上仍然残留着战斗后的余烬，他向T’Challa匆匆一点头就走进手术室。如果可以，Steve Rogers一定不会拖到最后一刻才现身，但看起来，对他来说每次通往Barnes身边的路都是一场战斗。

如此坎坷而波折的艰困命运。

T’Challa坐在等候的沙发上，闭上眼，开始向豹神祈祷。只要一次，只要今天、这一刻，给那两位来自上世纪的异国人一次平顺，让James Barnes的手术达成预期中最好的结果。
他很少祈祷，T’Challa对豹神的信仰体现在荣耀祂，但他也同样相信神灵会为已然投入所有心力的人送来通往成功所必需的最后一丝运气。

Rogers并未在手术室里久待，很快就出来安静的站在走廊上。T’Challa在结束祈祷之后睁开眼，视线和Rogers碰了碰，双方都没有开口。

“Bucky告诉我。”后来是Rogers先开口，起了个头又停住，沉默了半天都没有下文，T’Challa看着手术室的门半心半意的等着。

美国队长没把先前的话说完，改口说：“他比我上次看到他的时候更开心。”他的神情肃穆，站在那儿，双手插在口袋里，“但让我意外的是你，你比上次来得凝重许多。”

“我在为他担心。”T’Challa说。

“而他因为你变得更快乐。Bucky说……他告诉我他现在明白了那些事不是他的错。”Rogers说，他没有笑，脸上的神情虔诚如石像：“你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T’Challa。我开始觉得让他离开瓦坎达来找我是件自私的事。”

闻言，尽管短促，T’Challa还是对这个毫无保留的在乎冬兵的男人露出一丝笑意，“很巧，我也觉得想把他留下来的我很自私。”

Rogers笑着摇摇头，仍然看着手术室，好像他的目光能透过门看见里头的冬兵，“从这里出来之后，Bucky会自己选择他想去的地方。”他的语气中充满满足。

T’Challa用沉默表达同意。他不像美国队长那样別无所求，单单是「Bucky拥有选择的自由」这件事实，就能让美国队长感到快慰。至於T’Challa，他所期望的是成为被冬兵选择的那个人。

对话至此，他们再次沉默下来，这静默持续了极长的时间，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Haga从里面走出来。

“一切顺利，James现在睡得像个婴儿。”他说，“彻头彻尾的胜利！”

Rogers呻圌吟似的喘了一口气，向后退步坐到沙发上。T’Challa再次闭眼默默称颂豹神，将右手握成拳伸向他：“恭喜，队长。”

“也恭喜你，陛下。”Rogers和他碰了碰拳头，有气无力的，像是高兴到虚脱了，而他完全有理由。T’Challa低著头轻轻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欠奉？

Barnes没事了。他会从那扇门后平安的走出来，摆脱了所有枷锁再次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他需要休养多久？”T’Challa问。

“呃……一星期？”Haga迟疑著回答。T’Challa皱起眉：“这么久？”

“事实上一天就足够了……”Haga小声说，一边不安的回头看。T’Challa跟著看过去，看见手术室里其他的医疗人员都在对Haga龇牙咧嘴，挥着手做出各种“多一点、多一点”的动作。

T’Challa很感激他们试图帮助他留住冬兵，但又不得不怀疑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不是完全不懂得追求之道？难道没有人像他一样相信冬兵即使离开了也一定会回来吗？

他对Rogers说：“我想就给他两天吧，队长。”

“好。”美国队长点点头，竟然非常通情达理：“我会先离开，你和Bucky可以好好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就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相对于部下们的瞎操心，来自Rogers，AKA冬兵的家属的这份帮助，T’Challa就笑纳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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